時間:12:11
地點:Atlantis
 
 
    早上的課程一結束,我直接穿著制服,傳送符一丟就到了任務地點。這次並不遠,只在Atlantis的聯研部而已。
    到達定點後我四處張望了下,說真的稍微有錯愕到,因為眼前是一個大概有四層樓高、長寬一直延伸到不知道世界哪個盡頭的巨大柵欄,透過縫隙看進去只能看見大片寸草不生的焦土,上面有著阿里山神木尺寸的枯木零零散散的橫臥在土地上,不曉得是什麼用途。仔細一看,還有無數看起來直通地心的無底洞。
 
    ……所以現在是要地心歷險記來著?
 
    在我愣愣的站著有點放空的時候身後忽然多出了一個氣息,我轉頭一看,是一個穿著聯研部實驗袍子的大哥。
 
   「高中部的學生到此有何要事?」他客氣的問,但還帶了點警戒,或許是原本把我當作入侵者了吧。
    「我是來承接這裡的任務……是這個地點沒有錯吧?」看他一臉疑惑,我開始有點擔心是不是跑錯地方了,於是就多問了句。
    「是的,這裡是我們向公會要求支援的地點,目的是為了要回收實驗錯誤的地獸晶核。而晶核是位於地獸實驗品的頭部,請務必要保持其完整無損。」聽到我是要來接任務的人之後,大哥的表情放鬆了不少,但是總覺得他好像還是有點疑問。
    算了,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。
   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,然後招出米納斯轉過身回來面對柵欄。
    雖然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地獸是啥鬼,但是既然冥玥會把任務交給我,就代表不會不能應付。
    就像當初競技賽時學長告訴我的:不要輕易放棄我能做得到的任務。所以我說我做得到,我就一定能做得到。
 
    對,一定沒問題的。
 
   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我抽出一張符咒貼上柵欄的結界開了一個缺口,便一腳踏了進去。
    目標:速戰速決達成任務!
 
 
    看見進門來的人身穿公會袍服之後,房裡的兩人先是短暫的鬆懈下來,又因為對方的身分繃緊神經。
   「巡司。」他首先向對方點頭致意,比起看起來有點愣了的紫袍搭擋,他倒是想過這人會來找他。
    因為對方是褚的姊姊。
   「午安啊,兩位。」褚冥玥不冷不熱的笑著回應,又說:「紫袍的同僚先出去休息一下吧,我有話要對這位冰炎殿下聊聊。」
    「恕我無法做到,我判斷在搭擋身體狀況不穩定又有來意不明的人造訪時,我應該是有義務留下當護衛的。」同樣回以笑容,夏碎輕鬆的頂了回去。
    「呵,好一個盡責的搭檔。但是如果在這時你的手足也受傷了呢?」依然笑著,她的眼中卻閃動一份危險的光芒。
    「妳做了什麼?」皺起眉不再客氣,夏碎的語氣轉為冰寒。
    「隨口說說罷了,他人還好端端的在這呢。」她聳聳肩,伸手推動虛掩的門,一手搭在出現在門後的千冬歲肩上,頗有挾持的意味。
    「下課時間巡司來找我『聊』過,哥跟我先離開吧,漾漾的事我們有點管太廣了……」雖然很是冷靜地述說,千冬歲眼神有些飄移,像是下意識逃避一旁女性巡司的視線。
    夏碎為難地回頭看著自己能力受封的搭擋,深深覺得眼前著名的邪惡紫袍巡司絕對有能力把整棟黑館拆掉,而對方只是對他搖搖頭,淡淡地說:
    「你就先去休息吧。」
    夏碎遲疑了一下,還是帶著千冬歲離開了。
    「何必讓氣氛那麼緊張,巡司也不會吃人啊。」褚冥玥表現出事不關己的樣子,像在自己家一樣輕鬆地坐上沙發。
    「巡司到學院來是為了什麼大事?」
    「的確是大事呢,你不打算說明嗎?」不打算馬上被套話,她迂迴的回答。
    「我沒有什麼該說明的,褚巡司應該已經掌握了一切情況。」
    「是掌握了不少,你的靈魂震盪後續處理都有回報公會,什麼時段是誰看顧你,我是有權限閱覽報告,但是細節的部份可就不清楚了。」
    他認為自己沒有義務回應,血紅的眼只是波瀾不興的看向褚冥玥。
   「真的不打算說?」她挑起眉,瞇起蘊含銳利靈氣的黑眸,勾了勾唇角呈現一個危險的弧度:「那我以妖師一族交涉代表的名義在此宣告,接下來將是你唯一一個獲得認可的機會,否則我們對你和褚冥漾施以隔離處分。」
    說完,褚冥玥很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人終於有所變化的表情。
    他則是感到訝異,他沒有有聽錯吧,褚巡司不是來興師畏罪再逼退他的嗎?但是眼前看來是要給他機會?
    「妳要知道什麼?」他改為認真的態度面對眼前的人,這種時刻由不得散漫,像是對弈一樣,況且還是險棋,不能下錯任何一步。
 
    因為獲勝的獎品,是褚。
 
    「終於在乎了嗎,那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。」來真的了啊。她心想,一邊悠哉的看著對方隱隱散發的堅定氣息。
    這才有趣嘛,否則叫她怎麼拿出刁難袍級的看家本領?
    暖身夠了。她盯著他的眼,不放過任何線索的仔細審視:
   「你對我家漾漾是認真的嗎?」
  字字帶著氣勢敲響空氣,她正色問道。
 
 
 
   地面劇烈的震動,還好老頭公的結界還能有避震的功能,否則我現在一定摔得亂七八糟。
    接著如同預料中的,前方大約十公尺的地面隆起,周遭的泥土迸裂開,一隻黑色的生物鑽了出來。牠苔綠色的眼閃過一道嗜血的寒光,快速地爬向一旁我剛解決掉的兩隻牠的同伴。
    這就是地獸,任務的目標,長得活像是放大版的百足蜈蚣,還有著下過咒術的外殼,足足有三臺巴士的大小,說真的看他們跑步有某種程度的噁心。而且牠們食腐……包括同伴的肉,剛才第二隻也是這樣跑出來的。
    經過剛才的測試,這種地獸的弱點跟元蟲一樣是眼睛,可是偏偏又不能直接攻擊,因為牠們的晶核在腦部我怕打壞,實在有點棘手。所以第一隻是催眠子彈瞄準眼睛打下去、第二隻是直接用冰符冰凍掉了,而且我還沒有想到晶核要怎麼辦,總不能全部打趴就叫他們自己收拾吧,這種事情只有不負責任又不畏權勢的黑袍才幹得出來。
    不對,其實黑袍應該是把這裡全部夷為平地才對,還是那種無差別攻擊的轟炸法……
    一邊胡思亂想我認識的每個黑袍會怎樣摧毀這個地方,我一邊瞄準了這一隻正在吞噬同伴的地獸下方:
 
    「土之舞,土與聲連生動,參之突擊刺。」
 
    準確地穿透牠腳之間的縫隙打中了牠身體下方的泥土,子彈觸地的瞬間地面冒出了手臂粗的針山,把牠刺成串燒。
    串燒……我果然是餓了,居然餓到會想吃這種東西!
    說起來我光是搞定這三隻居然就花了四十分鐘,本來是想速戰速決的,可是到現在午餐時間都快過了,不曉得沒人逼的話學長有沒有好好吃東西?
 
    有必趕一下進度了。
 
   「米納斯,請幫我偵測地底下還多少地獸。」我對著地面開了一槍,子彈沒入土壤裡消失,等了一下之後又重新聚成縮小版的米納斯形體,說:
   「一共有三十一隻,建議您使用大型咒術處理。」難得的沒有因為找蟲而不高興,米納斯心平氣和的說道。
   「因為米納斯已經習慣了。」她幽幽的回覆,然後瞬間消散不再出聲。
    ……我決定當作沒聽到比較沒有這麼打擊。
    重整一下心情,我深呼吸了幾次之後念出妖師一族的言:
    『白時陵之族諭令,以吾之言,現於吾前。』
    地面大肆晃動著,像是整片土地突然生出山丘一樣的隆起,趁著這時我握住了身上唯一的祭咒水晶──當然是七卡爾幣的,再貴我真的買不下去。
    接著三十幾隻放大版百足蜈蚣被咒術力量從土裡被拔出來懸在空中,每一隻的腳都還在拚命掙扎,讓我看了全身癢了起來。
    『取出這裡所有地獸的晶核堆放至我面前。』
    水晶發出白色光芒後開始升溫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品質不良言靈力量超過它的負荷,簡直是抓住了一把火焰的感覺,手掌好像要燒起來一樣,在我差點尖叫出聲時它碎開了,同時我的又手感到一股異樣感。先是手掌心被指甲劃過的刺痛,接著沿著手臂向上直線蔓延,像是有把刀瞬間往上割開,又熱又麻。
   我忍痛撐著不閉上眼也不察看手的狀況,看著一塊塊晶核從地獸的頭部穿出,然後牠們全部沒了動靜。
   我果然還是很討厭傷害任何有生命的東西。但是在這一刻也顧不得我多想了,手上的劇痛讓我的眼淚差點沒有飆出來。
   當我感到手臂的皮膚除了痛之外還一片溫熱時我就知道慘了。不出所料,從握住水晶的手掌開始向上延伸出一條割痕慢慢加深,自美工刀割出的裂口變成妖異的一片鮮紅,這種時候完全無法因為猜中狀況而高興啊!重點是──
    「好、痛、啊──!」
 
    含淚跑回剛才進來的地方想找人幫忙止血,因為我感覺身上的術力好像一下子不穩無法自我治療。幸運的是剛才的大哥還在,真多虧他有這個耐心等這麼久。
    快救我啊大哥,我快痛死了!早知道西瑞拖我去上藥草課程時我不該反抗的!
    「完成任務了嗎……啊,您的手!」還不等我說話,這位大哥手一揮就幾乎止血也止痛完畢。
    「謝謝……」他真是一個好人。
    「沒什麼,我是能操縱血液的夜行人種之一。」夜行人種,也就是吸血鬼。剛剛自爆他是吸血鬼的大哥接著可惜的看了一眼我的手,眼睛散發了一瞬間的飢餓。
    不過再怎麼說,蘭德爾學長比他可怕多了,所以我也沒有被他嚇到。
    「您可以到學院的保健室或者聯研部的附屬醫療中心治傷,若要去醫療中心我能夠帶您過去專用傳送點。」又切換回好人的大哥說道。
    「那就麻煩你帶路了。」
 
    他點頭,然後又疑惑的看了一眼我身上穿的衣服,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就領在我前頭帶路了。
    這不就是案發現場血衣版本的制服嗎,有什麼奇怪的嗎?
    「請問大哥是不是有什麼疑問?」我有點介意,反正暫時也沒事就問了。
    他偏過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回答:
    「算我多事,只是好奇您為什麼不必穿著袍服。」
    噢,原來是這個問題啊。
    「因為我是無袍級。」左手搔搔頭,這應該是唯一而且最好的答案了吧,沒有正式袍服是要怎麼穿。
    「可是我們部門申請的是紫袍來處理耶!」他猛地停下腳步,轉過身來瞪大眼看著我。糟糕,他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,該不會這是不行的吧?
    「是一個紫袍把任務交給我的。」說起來,任務獎金我好像沒注意過,反正冥玥交給我的任務一律當磨練。
    注意到了嗎?沒錯,就是磨練。合理的叫訓練、不合理的叫磨練啊啊啊!
 
    「原來如此。」當然不知道我在心裡的哀號,他的表情又恢復過來,讓我鬆了口氣。
「不過學弟你之後或許可以把考袍級納入考慮,畢竟有袍級的保障較多。」
     確認我只是個普通的無袍學弟之後,他好像決定改用學弟來稱呼我了。也好啦,不然一直聽比自己大的人叫您啊您的也很奇怪。
    「嗯。」我簡單回答他敷衍一下,心思卻飄遠了。
    治療一個傷口的時間,應該是比一隻一隻慢慢打來得划算的吧。
    我不想帶傷回去,也不想讓學長他們知道我受傷的事,這樣學長會擔心的吧。
 
    學長……會擔心我嗎?就算只有我擔心他的十分之一、百分之一也好。
 
 
    不對不對,不管會不會都不能讓學長知道,要是他一生氣又靈魂不穩了怎麼辦?
    我無法承受這種罪,就算學長不在意,我也無法遺忘我們一族、還有我給他帶來的傷害。
 
    所以我現在還不會離開,還有很多事還沒償完。
 
    但是之後,我……
 
 
 
    因為隔音效果而變得幾乎不可聞的腳步聲,從門外經過又走遠。不過對於紫袍來說還是能清楚的聽見、更別說黑袍。    
    「居然這麼快回來了,我還以為他會忙一個下午脫不了身呢。」冥玥的嘴角上揚了些,也為自家小弟的實力進步而感到高興。「那我也差不多該走了,他大概整理過之後就會馬上來找你了吧。」
    帶著調侃的意味說完,她又睨了一眼沉默的半精靈才走出房門。
 
    「哼。」發出一聲冷哼撇開頭,視線飄向剛才紫袍巡司拿來的袋子,回想剛才的對話。
    『當然是。』他毫不猶豫的回答,這還用問嗎?
    『證據?』果不其然,她沒有這麼容易相信,黑眸質疑的盯著他。
    『如果不是,我何必沉住氣理會妳?』
    他說的是,冥玥心想。眼前的人以不厭煩著稱,而且因為擁有絕對的強悍,所以也很厭惡受制於人。這點光是從他現在透出一絲絲不耐的神情就足以證明。
    不過她也看到了,強制覆上那些情緒的,是更多的在乎和審慎,這樣的態度表現出他的重視。
 
    『好,我相信你。』她看見他在聽見這句話時詫異的眼神,一臉就是對她的乾脆不可置信。
    很多事用語言表達是不完整的,身為言靈最強大ㄧ族的她深明這個道理,但是顯然這個在公會裡頗受推崇的黑袍,面對感情也變傻了。
 
    她意味深長的微笑了下,繼續說下去:『我相信你,所以我現在傳遞來自我們首領的訊息。他以首領的身分表示,只要你不是為了任何涉及我們一族安全的原因,那他也不干涉這些感情的事。
    然後以我身為褚冥漾在守世界法定監護人的立場,我也沒有理由反對你們的事,反正我以後絕對有辦法讓自己的孩子跟我姓,不構成褚家絕後的問題。』
    他還是望著她,表情並沒有因為話語的結束而放鬆下來,因為他認為她不會只是要說這些。
    不出所料,褚冥玥態度一轉,變回原先銳利的態度,說:
 
    『另外,然就他的個人身分要告訴你,如果你對漾漾不專一,那就等著吧,他不介意公器私用來懲戒你。』
 
    真是好一個不干涉。
    不過他也不是很介意,因為精靈的一生只有唯一。
 
    『我除去其他身分,就我私人來說──』她瞇起眼,鋒利的視線彷彿具現成一把利刃釘在他身上,『要是你敢讓漾漾難過、辜負他,或是有逾矩的行為嚇到他,我ㄧ定會不惜代價給你好看!』
 
   他還是不滿他們的作法。他們說這些,是擅自作的決定,到底有沒有顧慮褚的狀況?他覺得不太高興,這應該是由褚選擇他的前提才成立,他們卻已經假設褚的選擇了嗎!何況褚這麼鈍,多半連自己的反常都摸不著頭緒,又何論愛情?
    『怎麼,你看起來對我們的說法有意見?』
    『你們就這樣擅自幫他決定?』
    褚冥玥聽了先是短暫一愣,才緩緩勾起嘴角:
    『呵呵,這麼替我老弟著想啊。放心吧,我和然一直都很關注他的一舉一動,雖然他是個笨蛋,我們還是不可能輕易賣了他的。』她眼帶笑意的看著對方,半精靈好像覺得理虧而撇開視線。
    『謝謝巡司帶來訊息。』
    『我也不是以巡司的身分前來的,你要是努力一點,說不準我能勉為其難的當作是多了一個弟弟。』見對方態度軟化,她突然起了 一點玩心,刻意這麼說。
    『……謝謝姊。』自然了解話中的意涵,他有點咬牙切齒的配合。
    『嘛,這還差不多。』她笑得越發燦爛。
    『別以為我這是示弱。』
    『當然,你不能弱。不管漾漾再成長,你都必須是領在前頭守護他、輔助他的那個人。』褚冥玥滿意地仰頭站起,纖長的手向空中一伸,一個稍有厚度的公文紙袋落入她手中,她將它放到桌上:『這些是,你第一件要做的。剩下的我也不多說了。』
 
    回想告一段落,他整理了所得到的資訊後,拿起了紙袋。上面印著燙金的公會徽章和識別碼,整體包括封蠟的印子都證明它是屬於公會的文件。
    拆開之後取出了一疊資料,上面白紙黑白印著:無袍級者褚冥樣 任務完成證明報告。整整一疊都相同,有幾年前跟自己一起的黑袍等級任務協助、紫袍、白袍等級的任務協助大約十張;白袍等級個人任務十來張;甚至還有紫袍等級個人任務數張。
    正疑惑這些是要做什麼,最後一張紙上印了不同的內容:特殊白袍免測申請書。
    「特殊免測申請?」他蹙眉,喃喃自語道。
 
    啪。
 
    「我成功打開了……!呼,好累喔。」剛才順便向聯研部的好心大哥問了解封咒能用的陣法,嘗試之下居然還真的成功了!這就是所謂美好的成就感!
    不過除了成就感之外,我真的覺得好累啊,對付那群地獸的言靈消耗了我不少力量,祭咒水晶的品質不夠好也給傷口帶來了後遺症,體內的力量有一點在流失,全身有點過勞使不上力的那種感覺。
    幸好傷手只剩手肘以上要包紮了,我也把差不多是報銷了的血衣制服換下、洗了澡,七分袖的衣服正好能遮住繃帶,應該是不至於被發現了吧。
    調整了表情,確定應該一切正常沒破綻之後我才敢看向學長,他在沙發上拿著一個紙袋,但是我看不清楚那是什麼。
    他也看向我,表情好像有點不自然……是說學長本來就長年不太自然的面攤了啦,可是這次有點不一樣。
    我的保命第六感告訴我,最好不要開口問學長剛才在幹嘛。
    「呃學長午安,有吃過午餐了嗎?」我把午餐餐盒放到桌上一面問著。嘖嘖,這午餐的來頭也不小,是聯研部的人說我幫了大忙,還省了聘請袍級的高額獎金才請我的。
    學長果然搖頭表示還沒吃,我就把金光閃閃、鋪滿各種高級壽司和小菜的三層便當盒展開放到學長面前,為了方便拿就決定在學長旁邊歡樂的ㄧ屁股坐下:「那就一起吃吧。」
    「嗯。」學長應聲之後也開始伸手取食,但在碰到食物之前就忽然停下了動作。
    怎麼了嗎?
    我連忙把嘴裡塞滿的食物嚼一嚼吞下肚,還來不及發問就視線ㄧ暗。
    學長ㄧ個翻身,雙手撐在我兩側的沙發背上,低下了頭看我,垂下的長髮搔得我有點癢。
    學長你不要一副撲倒人的樣子……呸呸呸,不對我在想什麼!是不要突然嚇我啦!
    「怎、怎麼了嗎?」他瞇起紅色的眼ㄧ語不發的盯著我,被看得莫名緊張的情況下我只能,我只能試圖破冰自救。
    「你身上有血的味道,受傷了嗎?」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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