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對空開了最後一槍,我將先前埋下的陣法一次聯動,在阿法帝斯的腳下,瞬間勾畫出重重疊疊幾乎令人暈眩的發光陣型──都是趁狙擊的那時埋下的。遠遠的,我看見阿法帝斯露出了一點吃驚的樣子。

陣型發揮作用後,阿法帝斯的術力與行動都應該至少有瞬間被鎖住。趁著這個空檔,我操控那些龍舌蘭拔地而起,瞬間集結成更巨大的兩塊冰山夾攻阿法帝斯。那都是屬於暗的冰元素,就算阿法帝斯學過冰牙的術法,一時之間也是沒辦法破除的。

「渾蛋燄之谷,不做到這樣都不會好好聽人說話。」看著成功制住阿法帝斯的浮空冰塊版五指山,我有點無奈的低罵一句,順便嘆了口氣。

在這最後一招之後,夜鶇應該也有點累了,畢竟在燄火之地聚集黑色的冰元素不是容易的事情,於是我拍拍槍身讓他回去休息,接著取出米納斯的寶石本體。

這次,應該能成功的吧?

 

「與我簽訂契約之物,讓頑固者見識妳的真正妍姿。」

 

原本有些黯淡的幻武寶石開始浮出點點的光,接著米納斯由水凝成的蛇身顯現了出來,盤踞了整個競技場。剛才打鬥留下的殘火瞬間滅盡,高溫與水屬性碰撞之後,轉換成了濃重的霧氣,讓現場的溫度降了下來。

米納斯的面容現身在我身後,從沉睡中睜開了美麗的眼睛,向來有些冰冷的面孔難得勾起溫柔的笑,像是有些欣慰。我也暗暗鬆了口氣回以一笑。

    接著我縱身躍入白霧中,一步步走到了黑色的浮空巨冰之前,平和的問:「你認得我是誰了嗎,阿法帝斯?」

像是聽見我說的話,巨冰開始變形,散去的水霧也漸漸退開,揭除了我與阿法帝斯之間視線的阻隔,我看見阿法帝斯帶著疲憊的臉──剛才的光陣有部分就是催眠用的,對付傷患果然一擊見效。不過對於我來說,也算是僥倖了,不然這點程度肯定制服不了他。

阿法帝斯勉力睜大眼睛,視線先是落在我身後的米納斯形體,又移到了我手中的水色掌心雷上,最後才皺著眉端詳我的臉,漸漸平靜下來。沉默了好半晌後,他皺著眉以略帶不滿的口吻說:「哼,還真的是你。早知道的話,我那一拳就該揍得更重一點。」

「……抱歉。」我只能這樣回答。

 

米納斯的力量阻卻了競技場看台的噪音,此刻只剩霧氣在我們之間流動,反倒安靜得有點尷尬。好一段時間後,阿法帝斯才再次開口,說:「你不會再丟下少主了吧,不管情況有多危急。」

我不由自主垂下了眼。如果再次碰到忤神事件那樣的情況……?我不敢回答,明明知道阿法帝斯想聽到的答案,絕對只有那麼一個,但在這瞬間我無法開口撒謊。

「就算危險,也不許甩開少主了,聽到沒有!」這一沉默,阿法帝斯就有點怒了,他撐起了半睜的眼皮瞪向我,接著說:「我寧可少主選擇和公主一樣的路,也不要少主像過去那些年這樣活著!這種事,我已經看夠了。」

 

聽見這話,我第一時間其實很驚訝,尤其當這話是由阿法帝斯的口中說出。但是大概也沒有太多人,能比他更深刻的了解,被重視之人留在世界上的心情了吧?

我隱約感覺到,燄狼們的情感就如烈火,寧可像是流星一般燃燒著殞落,也不願意黯淡的枯等著絕望的侵蝕……嗎?

眼眶突然又有點酸澀,我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,才勾起笑容回答:「我會做到的,再也不離開學長。」

聽到我的回答之後,阿法帝斯最後又哼了聲,才微微勾起了唇角,輕點著頭並閉上了眼睛,低喃:「這才像話。」

然後,黑色的巨冰瞬間潰散,阿法帝斯緩緩的落到競技場的地面上,安穩的睡著了。

 

「妖師的後人勝了!」

突然間,所有的聲音都回來了,看臺處響徹此起彼落的狼嚎。我抬頭看了下,發現水霧也被剛入夜的清風吹開了不少,就像放晴後雲霧散開一般,黑藍色的天空中掛著耀眼的第一顆星,像是被放在黑色天鵝絨上的鑽石。

呼出一口氣,我整個人也稍微鬆懈了下來。

接著一道冰涼的風帶著熟悉的力量出現,於是我轉過身子,看見了意料之中的人。

「褚。」學長輕聲喊了我。雖然聲響不太大,學長臉上也沒有很明顯的表情,但在他那雙寶石般的紅眸深處,我卻看見了只對著我的柔和。

只對著我的……呢。

「學長。」不知為何,意識到那一點之後我的眼神飄移起來,臉頰升起剛才劇烈對戰時也沒有的燙熱。總覺得當眾告白是一回事,真正面對學長又是另一回事了啊啊啊──

自我冷靜幾秒之後,我注意到學長身上穿著的,應該也是精靈族和炎狼們共同準備的服裝,精細雅緻又不失俐落,很好的把學長的身材給襯了出來。然而從學長的手背往上,似乎都還纏著滿滿的繃帶,於是我連忙問了:「學長的傷治好了嗎?」

學長並沒有回答,只是走了過來並自然的牽起了我的手,一把將我拉到他的懷裡,然後稍稍低下頭與我額頭相抵。我還是有些緊張和僵硬,下意識卻屏息準備迎來一個深吻。但學長不過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,接著一手撫上我的心口,問:「你說,這裡都是我的了?」

雖然不知道學長玩的是哪一招,但我心跳還是漏了一拍,甚至隱約能感覺到眼睫的陰影不由自主的顫動著。我只能垂眸小聲地回答:「是。」。

「如果這樣我還不滿足呢?」學長緊接著問,微揚的語調中有些調侃的意思。

不知為何,學長的語氣幾乎讓我從耳根酥麻起來,剛才面對阿法帝斯猛攻時都能保持的冷靜蕩然無存。但在同時,我心裡又生出了一點不甘心就這樣被壓制住的想法,於是我在沉默了幾秒後勾了起笑,抬眼回答:「那我就只好什麼都給學長了。」

話一出口,學長難得愣了一下,眼中閃過了一瞬的晦澀。

 

「少主!」不待學長再做些什麼,場邊的岡茲忽然跳入競技場內,後面跟了幾狼把阿法帝斯抬走。但岡茲本人倒是逕直走了過來,向學長行禮後問:「狼王不是帶您到火流河淨化傷口嗎?怎麼那麼快就趕過來了?」說著,岡茲有點疑惑地看向學長纏著繃帶的雙臂。

「無礙。」學長稍微放開我並簡短的回答,接著問起另一件事:「狼后呢?」

「您找狼后嗎?她帶人協助平撫被阿法帝斯擾動的火流河,暫時抽不開身。有什麼要事吩咐嗎?」岡茲依然有點詫異,但還是頗恭敬的回答。

「沒什麼,還不急。」學長揮了揮手,沒再多說什麼。

岡茲卻把視線轉向我,咧開嘴笑著說:「說起來,你小子比想像中厲害嘛,居然能放倒阿法帝斯。」

感覺學長的視線也轉了過來,我只能乾咳兩聲,回答:「只是鑽了他身體不適的空子而已。」同時我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學長箍在我腰際的手,希望他能鬆開一點。

岡茲卻有點不懷好意的笑了笑,又說:「有這樣的實力,又被狼王親眼見證過真心,看來你要嫁進來的時間不會遠了啊……說起來,狼王怎麼從剛才開始到現在都沒出聲?」

幾乎就在岡茲露出疑惑神情的那時,狼王突然發出了震天的長嚎,吼得整個競技場都有點晃動,接著狼王他就……氣勢萬鈞的摔下了火焰塔。

「狼王!」眼看著至少在人前還算英明神武的狼王,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摔趴到地上然後不再動彈,狼隻們都愣了好大一下才有人圍過去幫忙。

 

學長卻異常的冷靜,對著同樣諤愣的岡茲交代說:「狼王沒事,他只是喝醉了,晚一點麻煩狼后來幫忙善後就好。」

岡茲聽了學長說的話又愣了好大一下,才擠出破碎的問句:「欸、欸?!那您……?」

「我先回去了。」學長又是輕描淡寫的回答,接著緊了緊抓著我腰際不放的手,「和他一起。」

是說,丟下這邊一片混亂真的好嗎?而且狼王為什麼會喝到掛?

沒有要解答我投去的疑惑視線,學長突然轉頭過來,說:「褚,你剛才不是問我恢復得如何嗎?」

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,我只能點點頭。是說我一開始就問了,學長怎麼挑在這時候才又提起?

「現在就讓你檢查一下。」學長這麼說著,我忽然感覺自己腳下一輕,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,已經被整個抱起來了,然後學長才又說:「走了。」

 

-TBC-



●某漓廢話:下一章請自備悠遊卡/一卡通準備上車,大家懂的。
感謝大家的耐心等待,也歡迎喵一聲(??)來讓我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發車喔(不
好啦沒有,我只是想討拍而已(´∀`)♡(´∀`)♡(´∀`)♡

arrow
arrow

    漓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8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