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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西大門前的混戰為之一滯,幾張熟悉的面孔像是賽塔、安因他們憂心的朝我看來,但只一眼的時間之後,他們就不得不重新專注在鬼族新一波的攻勢上了。

    好大的膽子,竟敢對我用這些小手段。」她收緊完好的那隻手,用力得像是可以聽見骨頭的碎裂聲音,然後一縷黑色的力量在她手中發出嗚咽、化成輕煙,又從她的指縫消散,接著她一甩手:「襲擊之刃!

    不祥的風刃自四面八方朝我襲來,我腦中忽然閃現一段有力量的短詩,就想也不想的用了。其實在它們殺到我身邊兩公尺內時我還能感受到它們的強悍,彷彿下一秒就能將我腰斬,但再過幾秒之後它們便消散得毫無痕跡。哪裡來的短詩?

    沒空細想,不知何處來的情緒讓我快速地回了她:「身為鬼王,妳也是彼此彼此,只耍這些小手段。」

    你又算什麼東西。」她怒極而嗤笑了聲,揮手之後是一波更大範圍的風刃攻過來,估計連我身後的武軍處境也很危險。

    「來找妳報滅族之仇的人。」說完這句話之後,我持著夜鶇開了幾槍,子彈凝在空中迅速結成一片黑潭般的護罩,吞噬所有攻擊之後漣漪在表面上蕩開,無聲無息。

    我可不記得我哪次毀滅小種族沒抹殺乾淨,」比申的聲音突然在我腦中響起,卻宛若從夢境飄來:「只要再把你補上就行了吧!

    隨後,黑灰色的沙在我上方急速聚集,這種模樣有點眼熟。

    時間緊迫得用不了術法,我把夜鶇畫成的黑槍橫舉,在幾根飛揚黑絲被削斷的千鈞一髮之際擋下了比申淡紫色的手爪,與她因不悅瞇起的黑眸相對,說:「那就要看妳的本事了,噩夢女王。」

 

    其實多少還是會怕的。但是情況並不容許我後退,不只為自己、為千年前被毀滅過一次的妖師一族,也為所有重視我的人,以及我重視的、在Atlantis的一切。

    噩夢女王煽動黑色的蝶翼向上退了一些,我便展開艾歐絲的第二型態追上去,一離開地面之後鬼族們的攻擊也從四面八方而來,或許是來自其他耶呂的王族。我在飛行中翻轉著一邊以愛歐絲化成的羽翼擋下、一邊繼續對比申開槍,未擊中的黑色鴉羽或懸浮或飄落,大概形成了一幅詭異的情景。

 

    比申不斷找著空隙朝我過來,彷彿要親自將我撕碎才甘心,朝我們來的攻擊也因她的逼近越來越密集,但我卻因為夜鶇子彈的負荷越來越吃力。

 

    支撐一陣子之後,我因為精神力急遽消耗而猛然失神,只霎那間,比申的臉龐已經在咫尺之間,逆光的淡紫色臉上露出猙獰的笑。

 

    「漪,可以了!」就在這時,夜鶇急促地說。

 

    於是我回給比申一個微笑,然後收起羽翼猛然墜落。

 

    我仰躺著下墜,觀看原本成球狀散布的鴉羽向比申聚攏的瞬間,耳邊聽見也沾附到鴉羽的鬼族開始長嚎並攻擊其他鬼族,頓時大量潰散的鬼族塵灰飛散開來,像在迎接我的落下。

 

   「你以為我沒有留意嗎?」忽然,比申的聲音響起,冰寒而迫近。

    才剛遠離的鬼王威壓此時又回到身邊,我的眼瞳猛然一縮,心臟和全身血液流動也像也凝固了一秒。我仍沒看見她的身形,只隱約知道力量還沒有恢復過來的我,在這個距離下根本來不及反應。

    很快的,我的額角被不知何處來的尖銳物擦出了血痕。

    但我也並沒有絕望。

 

    下一秒,金紅色的火焰精確地繞過我,照出比申隱匿的身形後,吞噬了她與她瞠大的黑色眼眸。隨沖天烈焰而來的是一股暖烘烘的氣流托上我的背,再接著是一雙有力的臂膀。

 

    「亂來就是你的一貫策略嗎?」

 

    明明是今天早上才分開,聽起來暗藏關切和焦急的冷言冷語,在此時卻令人懷念。

    「學長這不也趕到了嗎?」我反問。

    橫抱著接住我,學長銀色的髮因而垂到我臉側,與我鬢邊回復黑色的髮交纏,感覺有些搔癢。他深紅的眼與我海藍的眸對望,我能感覺到我們彼此大概都有些話想說,但是原本的那一點點不滿都在凝視中變成了「沒事就好」。

 

    學長本來就是能赤手空拳把妖靈變成屍體山的,鬼族的圍攻肯定也奈何不了他,雖然會擔心,但我也早就料到學長從鬼門出來只是遲早的事,夏碎不過是想藉此把我說退才誇飾了。

 

    這時上空的烈焰燃盡,比申卻消失了。而且不只比申,西大門的鬼族軍隊在剛才夜鶇的操控下,已經自相殘殺得所剩無幾……所以閒下來的學院護衛團們就看好戲似的盯著我和學長這邊。

    我困窘的拍了下學長示意他把我放下,嘴上卻說:「還有結界區域的鬼族軍……」

    「夏碎說會場已經重新連回學院,場中的援軍會過去幫忙。」學長回答了我的話,卻對我的動作置若不知。

    越來越多的視線集中過來,包括剛才那些認出我的人。

    氣氛被學長這樣一攪,比申鍥而不捨的再現形時,我忽然有種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緊張的感覺。總之學長嘖了聲,終於放下我,然後取出烽云凋戈,一個俐落地揮舞動作之後,旋起火焰的槍尖指向比申:「安分幾年還以為妳學聰明了,沒想到妳還能比先前更愚昧。」

 

    經過烈焰灼燒後,身上仍幾乎毫髮無傷的比申沒能得手,只是猛然搧翅拉開距離,說:「身為不能干涉現世的無殿中人,你也就只有現在能耍耍嘴皮子了!」

 

    「妳最愚蠢的,就是傷了我所保護的重要之人。」說這句話時,學長仍將我護在身後,並沒有回頭看我,我卻莫名覺得他現在心力是擺在我身上,而非眼前的鬼王,「只憑這一點,就足以送妳下地獄。」

 

    ──最主要只是無殿和父親的契約吧,為什麼要說成這樣!而且我現在也不過就是擦破一塊皮而已吧!

    大概是因為安全感回來了,我不自主地開始腹誹起來。

 

    比申聞言卻開始狂笑,黑色的眼中像是有血光閃爍。

 

 

-TBC-

●作者廢話:大家,真是,好久不見啦,啊哈哈。
     忙裡偷閒終於拚出稿子來。之後更新我不太敢確定時間了,最近說好像有空的時侯都會突然有事情QAQ……
    謝謝大家的耐心等待喔,我會慢慢填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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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漓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