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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只不過,將墨燃爻送走之後我還沒能鬆口氣,一直在旁邊的學長便單手捧過我的面龐,強迫我與他雙目相接,並說:「你剛才能這麼說,我很高興。」

    「……啊?說什麼?」聽了這句話,我下意識地身體一繃,眨了眨眼裝傻。

    不過顯然學長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,閃耀著喜悅與得意的紅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我,並說:「你剛才不是說,我是可以放心的對象嗎?」

    ……我是說過沒錯,但我原本是算準了學長你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提啊!到底是學長現在怪怪的、還是我錯估了他如今的臉皮等級啊?

    是說,為什麼餐桌邊的其他人都完全不吱聲?現在有夠尷尬的誰來救我一下好嗎?

     「漪!」就在我窘迫地胡思亂想之際,夜鶇忽然從幻武寶石中跑了出來,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腰,此舉立刻在我和學長之間硬是擠出了一席之地:「你好幾天沒叫我了,我好擔心你!」

     看著中途殺出來的礙事小鬼,學長的神情很快從深情的精靈、轉成了護食中的狼,眼中透出想要把幻武靈體從我身上撕下來然後踹走的情緒。

     我暗自鬆了口氣,另一方面又感覺有點無奈和好笑,但我還是忍住了,只對夜鶇說:「我的力量還未完全恢復,不過一定會好起來的,你們就別擔心了。」

    沒想到夜鶇這小子,從湖之鎮封印的陰影成為幻武兵器之後,居然也學會耍心機了。他用銀色的眼睛斜睨了學長一秒,然後還挺大聲的嘀咕說:「可是要我們擔心的外在威脅實在太多了啊……」

   學長在夜鶇嘀咕時形狀美好的眉不太優雅的抽了兩下,接著說:「與其在這裡消耗你主人的精神力,你不如快點縮回去幻武寶石的殼裡,他還能恢復得快一點。你沒感覺他現在還很虛弱嗎?」顯然對夜鶇有所不滿,學長的聲音冷了下來,聽起來也不怎麼客氣。

    夜鶇一聽就不服氣了,他放開了我並轉向學長說:「才不會,要不是漪──」及時發現了話頭不對,夜鶇及時在我開始提心吊膽的時候同步閉上嘴,憋了一下才又繼續說:「精靈!你要是敢對漪哪裡不好,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,聽見了吧!」

    說完,他就煙一般的消失,回到幻武寶石里去了,動作快得讓撂話的氣勢都少了大半。

    但那些也不重要了。因為在收回夜鶇之後,我就腳一軟跌坐到了椅子上,只能閉上眼,獨自消化力量虛空帶來的短暫暈眩。

    「漾漾沒事吧?」剛才跟著其他人在一旁吃瓜的米可蕥,作為在場唯一藍袍終於出了聲,我卻抬起手阻止她可能的動作。

    「沒事,我知道自己的狀況,真的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。」要是真的藍袍檢查過了問題才大。為了暫時瞞住某些物事,我只得婉拒喵喵的好意了。

     那時的我是這樣想的,但我卻沒有想到昨晚在山王莊那裏,同為鳳凰族的六羅或許已經發現了什麼,只隱約感覺好像哪裡怪怪的,就這樣和某些重要的事打了擦邊球。

    總之,學長聽了我說的話後,就以責罵的口吻對我說:「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,剛才還逞強什麼,是不想恢復了嗎?」說完,他還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。

    我該慶幸不是用巴的嗎。但還是會痛啊學長!

    在我帶著淚花睜眼,正要向學長抗議時,歐蘿妲開口了:「我本來是希望兩位住下的,就算只是需要休息,我也已準備好了房間。但是妖師一族已經掌握你們的行蹤了,我這邊哪怕有晝夜部隊,恐怕也擋不住妖師首領或巡司太久,再加上不方便和妖師一族撕破臉……」

    歐蘿妲說到一半,用手抵著下巴沉吟了片刻,才給出下文:「那麼,只能請冰炎殿下和漾漾上船了!」

    「……啊?」我一下子愣了,只能回以這樣的單音。

 

 

    送走了褚冥漾和冰炎殿下之後,湖水城主邸內又重新熱絡了起來。他們的妖師友人不曉得,剛才他們安靜得連大氣都不敢出,只是因為不想破壞氣氛,所以才默默地被閃沒人抗議。

    當然,他們也不會特意去向褚冥漾說明這一點的。而另一件褚冥漾不會知道的,就是他們其實還有設下另一個賭約。

    而他們此刻也是為此留下的。

 

    「褚學弟剛才愣了好大一下,肯定是把歐蘿妲說的話聽成別的東西了。」看戲看得相當仔細的庚,在兩人離開之後,才意味深長的微笑著這樣說。

    「喵喵也這樣覺得,雖然漾漾很快就壓下表情,但是後來耳根還是有點紅喔。」米可蕥跟著補充細節,賣友人不遺餘力。

    看著兩個朋友用貌似純潔的臉,說著實際上有點歪的對話,大概是心有戚戚焉的莉莉亞說了一句要是當事人在場、肯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公道話:「……還不是因為你們打了那種賭,不然他會往那種方向想嗎?」

    「哎呀、莉莉亞別這樣嘛,反正妳也一起下注了呀。」米可蕥依然笑容可掬,走下座椅之後到了褐髮的奇歐友人後方,輕柔的圈抱住對方的脖子後又說:「喵喵還聽奴勒麗說,她用妳的名義加碼了一千卡爾幣不是嗎。」

    「說起來,這樣第二賭局還開得成嗎?」打斷了女士們的談天,雷多提出了自己的疑惑。因為第二個賭局是對賭,要是沒有人押另外一邊,根本就玩不起來嘛。

    「只能先問問看大家要押哪邊囉。」歐蘿妲聳聳肩,再次擔下主持大任,異常鄭重的宣布依然沒半點正經的第二個賭約內容:「雖然之前先說過了,但是保險起見我還是再說一次,第二個賭約內容是:冰炎殿下和現在的漾漾,究竟誰會先『制伏』誰?」

    「這不是很明顯嗎,冰炎殿下怎麼看都肯定比較強勢嘛。」如果說上一個賭約,是為了要讓這些愛湊熱鬧的人,有藉口能插手那兩人的事,所以還勉強算說得過去,可這第二個賭約,莉莉亞真的看不出來還有什麼意義。

    「雖然身為『妖師少主』的時候,漾漾出手確實有比以前狠一點,但這點狠勁八成用不到冰炎學長身上,所以我也押學長贏,一千五百卡爾幣。」千冬歲推了推眼鏡,道出了他身為紅袍的觀察與判斷。

    「我本來沒搞懂你們說的制伏是指什麼,原來是爭誰上誰下嗎?」式青眨了眨眼,一臉純潔的開黃腔,說:「小朋友沒有攻氣,上不了的啦。」

    「但是褚現在有了不同的身分和責任,我不覺得他會讓冰炎輕易得手。況且所謂的『制伏』,也可以是心理上使對方凡事都順著自己吧?」穿著黑袍的白陵漪是什麼性子,除了冰炎以外就是夏碎見得最多,於是他做出了不同的決斷,「我押褚會贏,一千五百卡爾幣。」說罷,夏碎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朝自己的弟弟看去。

    「說起來漾漾剛才都沒什麼表態,學長的確看起來也比較著急的樣子……果然先說喜歡的人就輸了嗎?」米可蕥聽著總覺得都有道理,便有些苦惱的皺起眉苦思,半晌才說了一句:「唔,好難決定啊。可是喵喵對漾漾不夠有信心,還是押學長吧,一千卡爾幣。」

    在她身邊的庚倒是默不作聲,伸手拍了拍米可蕥的頭之後,就有些投機的看向伊多,問道:「水鏡的守護者不表態嗎?」

    被點名的伊多露出了和煦的微笑,因笑而瞇起的褐色眼眸,反而讓人覺得看不透。他接著緩緩的搖了頭,說:「即便水鏡已經預示了結局,但未來還是時時刻刻在變動的。」

    從自家兄長的發言裡,聽出了對方早已使用過水鏡占卜,雅多無言的看了伊多一眼,並吐出了幾個字:「……還是作弊。」

    雷多也跟著起鬨,故作憤憤不平的說:「對啊,伊多你居然作弊!既然作弊了就要懲罰你,快點劇透一下漾漾和冰炎殿下到底誰輸誰贏吧!」

    「在感情之中哪有誰勝誰負,不過就是心甘情願為彼此退讓而已。」聽了自家小弟的話,伊多不禁莞爾,揉了揉對方的頭頂之後又說:「話說回來,第二個賭約也很難判斷勝負吧,屆時不會有問題嗎?」

    伊多在問話時,看向的是身為莊家的歐蘿妲,所以她便勾起唇回答了:「若是沒辦法判斷的話,那些錢就只好由我這個莊家,到時一起包給冰炎學長和漾漾一個大紅包了。」

    「而且這麼一來的話,冰炎他們也無法推脫了,畢竟不知道其中由誰給了多少。」夏碎補上一句附註。

    「……那又為何要賭呢?」如果只是想包婚禮的紅包,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?水鏡的守護者有些不能理解。

    看見伊多臉上瞬間空白的神情,雷多忍不住就是一陣爆笑,在那之後他拍了拍兄長的肩膀,並且如此慫恿:「只是好玩而已啦,重點是在猜對的那種感覺,伊多你太認真了!而且第一個賭約是真的有賭啊!怎麼樣,伊多要一起玩了嗎?」

    「賭嗎?」一旁的雅多也難得的略略勾起了微笑,同樣加入了慫恿的行列。

    親弟弟都開口勸賭了,其他人便也跟上,不遺餘力的要拉這位水之妖精一起加入。伊多思考片刻後,果然也很輕易的鬆口了:「那麼我也都參與吧,第二個賭約我押漾漾,兩千卡爾幣。」

    「喔喔喔!」沒有人想到水鏡的守護者一下注就這麼大手筆,所以他的回答引起了一陣興奮的譁然。

    不過同樣沒人料到的是,第一次決定加入賭局的新手伊多‧葛蘭多,已經在短短的數秒內,領悟到賭博的真諦──出老千。

    「不過第一個賭注,就恕我稍微作弊一下吧。」完全被帶壞的水妖精勾起的笑容中有著一些篤定,他接著說:「我賭的時間是第四天,三千五百卡爾幣。」

 

-TBC-

 

●某漓廢話:最近正試著在開學前多掙一些稿子,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會改成一周二更。

當然如果不順利我希望至少能把詳細的總綱先寫完嗚嗚嗚嗚嗚QAQ

至於伊多說的第四天……敬請期待(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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